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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已經將他們的奸情寫的明明白白了!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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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陸重行霍然擡眸看過來,那目光兇狠的就跟在看仇人似得。

蘇嬌憐:啊咧?一定是她打開門的方式不對。

重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晚了,原因是這段回到小時候的劇情是準備放在番外的,但是想來想去還是放在了正文裏。劇透一下,這個是男主的陰謀……

☆、第 144 章

“大表哥。”小姑娘才三歲, 穿的圓滾滾戴著一頂氈帽,像只白雪球。入了書房後就被農嬤嬤將氈帽取了下來,露出上插一對銀制仿真梅花小簪的小揪揪。一張粉雕玉啄的白嫩小臉,眼角處一顆粉紅淚痣,淡到幾乎看不清輪廓。

白嫩的雙手交疊著趴在書案上,正仰著小腦袋一瞬不瞬的盯著陸重行看。

陸重行現年十二,面容輪廓清秀稚氣,但不失氣度風範。穿著有些單薄, 手持毛筆, 露出纖細手腕, 黑發被青白色的發帶束起,露出白皙的脖頸和下顎。他緊緊抿著下顎,面色繃得很緊。

多年前, 母親去世, 他的性子自那日後大變, 越發乖戾兇狠。陸老太太雖疼惜他, 但也禁不住這孩子大半夜的站在她床頭, 盯著她一副一言不發的模樣。在陸興雄的百般勸說下, 陸老太太捂著自己被嚇得差點上搭橋手術的心臟, 終於是狠心將人給送到了姑蘇來。

姑蘇山水養人,陸老太太讓陸重行在姑蘇好好將養一番身子,待到來年開春再將人接回來。

陸重行來的時間不長,但因著脾性不大好,所以慣是一副獨來獨往的姿態。他算年紀不大, 卻也不小,容貌又生的這般好,難免惹得那些年齡相仿的小姑娘偷偷思念覬覦。

既然招惹了一群小姑娘,自然免不得受到同齡人的妒忌。

小孩子的妒忌最是單純又最是惡毒。

陸重行先前尚不理會,直到那些惡作劇越發過分起來,他才禁不住激,跟蘇勝茍動起了手來。

其實也是蘇勝茍先動的手,不然陸重行是不會主動打人的。

事情的起因只是因為一塊糕餅。

小蘇嬌憐因為覺著這大表哥好看,但是卻又不愛搭理她,便處處去惹這大表哥的麻煩,想以此引起這位大表哥的註意。

她硬塞了陸重行一塊自己咬過的糕餅,陸重行嫌棄的將其扔在地上,蘇嬌憐受不了打擊,便哭了。正好蘇勝茍帶著一群小男生過來,以為陸重行欺負了自家妹妹,上去就是一頓揍。

可惜,就蘇勝茍的三腳貓功夫,哪裏是日日勤加練習武功的陸重行的對手。連人家一片衣角都沒碰到就被揍翻了天。

蘇老爺雖然有些迂腐,但一貫是個賞罰分明的君子。

他在問清仆人緣由後,便將兩人關進了書房抄書。至於蘇嬌憐,對於這麽個寶貝女兒,蘇老爺自然舍不得責罰,只是意思意思的讓她在屋子裏頭反省半日。然後蘇嬌憐就抽抽噎噎的被抱了回去,放在榻上安安生生的睡了一個午覺。

再醒過來,就變成了蘇嬌憐。

陸重行抄書抄的十分認真,根本就連看都不看一眼身邊蹲坐著的奶娃娃。

蘇嬌憐惆悵的看了一眼自己胖乎乎的小爪子,面露憂愁。

明明是個小團子模樣,卻偏是要學大人那般唉聲嘆氣,配上那副軟綿綿的面團臉,實在是叫人忍俊不禁。

農嬤嬤站在書房門口,看著自家姐兒那副小大人的模樣,滿眼慈愛。

蘇嬌憐仔細想過了,既然她現在是這麽個處境,又偏生放不下陸重行,那何必不趁著這個機會將這根歪苗撥直呢?就她現在看來,小小年紀的陸重行還沒走上變態這條一發不可收拾的道路。

她一定要讓陸重行在她光輝而偉大的母愛下茁壯成長,變成一個根正苗紅的正直美青年。

說到母愛,蘇嬌憐突然想起陸小孩,忍不住又是一陣嘆息。剛剛生了個孩子還在準備二胎中,居然他喵的又穿了。

蘇嬌憐捧著自己的包子臉,深深的憂愁。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從前人的經驗中,蘇嬌憐悟出一個道理,那就是會變成變態的人,從小一定會經歷一些非人的經歷,然後又因為缺乏社會關愛而孤僻叛逆,最終走上變.態這條道路。

所以總結下來,蘇嬌憐覺得現在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對陸重行表現出如春風拂面一般的關心和愛護,讓他感受到大家庭的溫暖。

“大表哥,你吃糕點。”蘇嬌憐捧著手裏粉嫩嫩的芙蓉糕,奶聲奶氣的說話。

陸重行頭也不擡的繼續悶頭抄書。

那邊見自家妹妹久不理自己的蘇勝茍吸著鼻涕過來,“妹妹,我也想吃糕點。”

“餓著!”蘇嬌憐扭頭,惡聲惡氣的說完,轉過頭看向陸重行的小臉上又是一副可愛的懵懂表情。

蘇勝茍:他這個妹妹,怎麽還有兩副面孔呢?

蘇勝茍舔了舔唇,垂涎欲滴的看著那些擺置在食盒的精致糕點,忍不住的偷偷伸出手去拿。

蘇嬌憐似乎察覺,一轉身,惡狠狠的瞪向蘇勝茍。

“君子有言,不問自取便是盜。”你這只狗,居然還想吃人食!想起蘇勝茍做的那些齷齪事,蘇嬌憐便忍不住的想抓著他的領子將他胖揍一番!

可現在的蘇嬌憐畢竟只是只粉團子,再惡聲惡氣也只是裝腔作勢的可愛。蘇勝茍登時便梗直了脖子,“讀書人的事,能算是偷嘛。”

蘇嬌憐: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那也不準吃!”蘇嬌憐隨手抓過書案上的毛筆,對上蘇勝茍的手背就是一段敲。

蘇勝茍堅持不懈的在蘇嬌憐的暴打下將糕點塞進了嘴裏,還企圖去拿食盒裏的其它糕點。

蘇嬌憐氣急,蹦跶著小短腿,頭上的兩撮小揪揪就在陸重行的視線下一蹦一跳的活力十足。

“不準吃!”

“我餓!”

蘇勝茍梗著脖子,去搶糕點,卻不慎打翻了陸重行書案上的硯臺。那濃厚的墨汁瞬時鋪灑開來,不僅沾濕了陸重行身上的衣衫,還將他辛苦抄好的東西都毀於一旦。

就怕空氣突然安靜。

蘇嬌憐張著小嘴,似乎是沒想到劇情會這樣發展。在陸重行那雙漆黑暗眸的兇狠怒瞪下,蘇嬌憐趕緊擡起胖乎乎的小爪子指向蘇勝茍,“是他,是他,就是他。”我親愛的狗哥哥。

蘇勝茍雖然虛,但覺得自己決不能怕了這個將他心上人搶走的外鄉人,登時便繼續梗著脖子道:“就是我幹的,怎麽樣,你打我啊。”

見過討打的,沒見過這麽討打的。

蘇嬌憐默默往旁邊挪了挪,生怕等一下大佬發起火來傷及無辜、殃及池魚。

但奇怪的是,陸重行卻什麽話都沒有說,只是默不作聲的將東西收拾了,然後繼續低頭抄書。

蘇嬌憐心虛的湊過去,隱約看到陸重行眼眸中浸出的絲絲血色。

夭壽啦,這小小年紀居然是已經有犯病的征兆了!

蘇嬌憐急的滿頭大汗,生怕陸重行一個失控真的把蘇勝茍給打死了。雖然小男人現在只是在默不作聲的抄書,但所謂不在沈默中爆發就在沈默中死亡。

陸重行像是會選擇死亡的人?他只會選擇讓別人死亡。

蘇嬌憐急的團團轉,一扭頭看到蘇勝茍還在那裏梗著脖子虛張聲勢,登時便氣得往他小腿上狠狠踢了一腳。

蘇嬌憐人太小,踢得力道也不足,蘇勝茍還以為妹妹在跟自己玩呢,登時就上去狠狠抱了一把蘇嬌憐軟綿綿的小身子。

妹妹果然軟綿綿的最愛自己。

蘇嬌憐:我覺得委屈。

艱難的推開蘇勝茍,蘇嬌憐一錯眼看到食盒裏置著的糕餅上頭撒著的薄荷粉末,趕緊抓起來就往陸重行的嘴裏塞。

陸重行猝不及防,被蘇嬌憐塞了一嘴的糕點。

那糕點有點大,蘇嬌憐墊著腳,舉著兩只手,直糊了陸重行滿臉。

“啪嗒”一聲,陸重行手裏的毛筆被他硬生生折斷。

蘇嬌憐縮了縮脖子,一臉慶幸的看向蘇勝茍。用眼神示意道:你看,要不是這塊灑了薄荷粉的糕點,現在被折斷的就是你的脖子了。

蘇勝茍一臉怵怵的站在那裏。他雖然平日裏對著陸重行一貫是那副日天日地的表情,但其實真的非常害怕陸重行發火。

捂著自己鼻青臉腫的臉往後退三步,蘇勝茍看著自家妹妹笑的那副甜到了人心坎裏的小模樣,登時露出一副不忍心的表情來。

他可憐的妹妹喲,也不知道能不能挨住這大表哥的一拳。

此時的陸重行身上不僅是那大片大片的墨漬,還有細碎的糕餅屑,沿著下顎往領口裏鉆,衣襟處一片綠一片白一點紅的,都是糕餅花花綠綠的顏色和薄荷粉末。

蘇嬌憐轉頭,露出一臉母性的光輝,慈愛的打量著陸重行。

嗯,很好,眼睛不紅了,看來這薄荷粉還是十分有效的。

農嬤嬤急急的過來,將欲上前去抱陸重行大腿的蘇嬌憐給一把攬在了懷裏,勸陸重行道:“重哥兒,都是姐兒不好,弄臟了你的衣裳,嬤嬤讓丫鬟帶你去換一件,姐兒年紀還小,你就別和她計較了,可好?”

農嬤嬤低眉垂目的跟陸重行打商量。

便是她這個年紀的老人看到陸重行,也不自覺的發顫,真不知道自家姐兒哪裏來的勇氣敢這麽虎。

陸重行還是給農嬤嬤三分薄面的,他吞吐著灼熱的氣息,口鼻間充斥著細膩甜香的糕餅味,那微涼的薄荷刺激著味蕾,意外的將他暴躁的心緒安撫了下來。

陸重行訝異的皺了皺眉,然後表情迅速回歸平靜,跟著丫鬟去換衣裳。

蘇嬌憐在農嬤嬤懷裏掙紮,她還沒有讓陸重行感受到大家庭的溫暖,還沒有盡情的釋放自己母性的光輝。

“姐兒乖,回去嬤嬤給你吃溫奶。”

蘇嬌憐在農嬤嬤懷裏扭著身子,使勁的掙脫出來。

她不吃,她是這麽沒有節操的人嗎?

捧著手裏的溫奶,蘇嬌憐安靜的坐在書案後頭,一雙濕潤水眸輕輕瞇起,月牙似得可愛。

真香。

那頭,陸重行換了一件琥珀色的長袍,身形纖細的走出來,面色有些紅潤,渾身透著一股濕氣,顯然是剛剛沐浴洗漱完,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清淡的皂角香。

看著少年清瘦的身姿,蘇嬌憐忍不住又是一陣嘆息。嘖嘖嘖,這小腰細的,簡直堪比女子呀。想起陸重行那時著女裝的模樣,蘇嬌憐覺得若是現在的陸重行能穿上那麽一回,她這日後的姑蘇名姝定是要往後站一站了。

小少年走近,空氣中的皂角香越清晰。蘇嬌憐想起陸重行慣用的小龍涎香,忍不住的暗咋舌。

看來現在還沒開始變態到自虐,肯定是有拯救餘地的。蘇嬌憐一瞬間突然就覺得自己使命重大。畢竟這一整個國家的命運如今都攥在她這只小小的胖爪子裏頭啊。

輕輕嘬一口溫奶,蘇嬌憐發出幽長的嘆息。

她真的是鴨梨好大呀。

小少年陸重行拂袖落座,重新開始抄書。

蘇嬌憐三兩口吃完溫奶,在蘇勝茍戰戰兢兢的目光下走到陸重行身邊,乖巧道:“大表哥,我替你一起抄。”

陸重行斜睨她一眼,並未開口說話。

蘇嬌憐撅嘴,覺得小男人這眼神是瞧不起她。

呵,男人,讓你看看我的威力。

蘇嬌憐踮起腳尖從書案上拿了一支毛筆,沾了墨汁就開始擠到陸重行身邊替他一起抄書。

但剛剛落下筆,蘇嬌憐便陡然發現一件令人震驚的事實。

穿書十幾載,她還未學會寫字。

這和智障有何區別?

“姐兒,您還沒學寫字呢。”幸好,農嬤嬤十分貼心的來解圍。

但蘇嬌憐怎麽會被這麽點困難打倒,她不會寫字,還不會依葫蘆畫瓢嗎?

事實證明,就算是畫瓢,也是需要技術含量的。尤其是在跟陸重行那手漂亮的字一對比後,蘇嬌憐就更羞於將自己寫的東西拿出來獻醜了。

一定是她太小了,手指不靈活,等她長大了,一定會變成名震姑蘇的名姝,琴棋書畫,樣樣皆通。

作者有話要說: 好冷好冷好冷好冷,手都不停使喚……嚶嚶嚶

☆、第 145 章

我信你個鬼哦,你這個糟作者壞的很。

蘇嬌憐氣憤的扔掉手裏的小毛筆, 一臉生無可戀的趴在小桌子上悶悶不樂。

她不愛學習, 她只想快樂的耍朋友。可惜她的朋友還是未成年,她也只是一個小蘿蔔頭。

蘇嬌憐的視線往旁邊偏移, 陸重行穿著一件塗白色的細薄襖袍,打理的幹幹凈凈的,端端正正的坐在書案後頭, 繼續昨天未抄寫完的東西。

她的男人長得真好看。

蘇嬌憐托腮, 滿臉蕩漾的盯著陸重行的側臉猛看。

少年的陸重行, 還沒學會長大後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陰險手段, 也不太會掩藏情緒,被蘇嬌憐這麽直勾勾的盯著瞧,面露厭惡, 筆下卻不停。

蘇勝茍偷摸著溜進來, 看到趴在小小書案後頭的白團團蘇嬌憐,趕緊上前跟自家妹妹打商量道:“妹妹, 你再替我去送一趟。”

蘇嬌憐視線下移, 看到蘇勝茍手裏捧著的那個匣子。

匣子方方正正的也不大, 裏頭不知道裝著什麽東西,被蘇勝茍鄭重的放到蘇嬌憐面前的小書桌上。

蘇嬌憐伸出小胖手打開,只見裏頭是一封信。還是粉紅色的。

蘇勝茍見狀,面露羞赧。但轉念一想自家妹妹還沒開始習字,哪裏懂得這些,便又放心了。

“只要妹妹你替我將這東西送到白家, 日後要你吃多少糖果子哥哥都替你買。”

白家?蘇嬌憐斜睨一眼自家狗哥哥這副春心蕩漾的模樣,仔細回想原劇情。但奈何原書中根本就沒有過多的提及陸重行小時候的事,所以就更加不可能提到蘇勝茍這個十八線男配角了。

“不送。”蘇嬌憐懶洋洋的扭過胖身子,繼續盯著陸重行看。

人果然是看顏的動物。蘇嬌憐先前還記掛恐懼著陸重行那副雙眸血紅的變.態模樣,如今一眼看到這副纖細羸弱模樣般的美少年,登時就將陸重行的變態給忘到了九霄雲外。

變態怕什麽,她有的是時間將這棵歪苗給扶正了!

“妹妹,妹妹……”蘇勝茍牛皮糖似得黏上來,蘇嬌憐被他擾的不行,翻著白眼搭理他道:“你要讓我替誰送去?”

“自然是你的白姐姐了。”蘇勝茍提到那所謂的“白姐姐”時,雙眸熠熠,春心萌動。

蘇嬌憐上下打量蘇勝茍,想起日後發生的那些事,覺得她現在既然重新來了,那不若也將這根歪心歪肺的苗苗一起撥正了。

也不知道這蘇勝茍小時候到底經歷了什麽,居然會看上王碧珍那樣子的女人。

“給我。”聽蘇勝茍的語氣,蘇嬌憐好似不是第一次給這個什麽“白姐姐”送信了。她一把將那匣子抱到懷裏,然後顛顛的將小牙招過來。

小牙比蘇嬌憐大不了多少,梳著丫鬟髻,一張圓臉十分可愛。

“小牙,你可知道白姐姐最近在做些什麽?”

小牙細想了想,蹲在蘇嬌憐身邊道:“聽說白姑娘近日裏正在詩社跟旁的社員們吟詩作畫,也應邀與咱們姑蘇城內那些頗有才情的書生、公子們一道切磋詩詞歌賦呢。”

哦?聽上去倒是個冰清玉潔的才女。

“乖乖兒今年三歲了,那白姐姐幾歲了呀?”蘇嬌憐掰著手指頭裝可愛,繼續套小牙的話。

小牙看到蘇嬌憐那副掰著小手指頭的可愛模樣,登時就被融化的心都醉了。

“白姑娘現年雖才十二,但因其才情頗佳,容貌又生得好,那些書生公子們可都盼著等著這位姑蘇名姝長成,攜禮上門提親呢。”

姑蘇名姝?看來這蘇勝茍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居然看上了一位姑蘇名姝。

作為以後的姑蘇名姝,蘇嬌憐用力的挺起小胸脯,濕潤潤的大眼睛斜睨向陸重行。

哼,小豬蹄子現在不珍惜我,等我長大了,那些書生、公子們爭著搶著要我的時候就有你哭的了。

小豬蹄子陸重行正在抄書,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模樣。

那邊,小牙說完,註意到蘇嬌憐的目光,偷摸摸的又加了幾句,“奴婢聽說那白姑娘似對重哥兒有意,故此茍哥兒才會……”故意如此針對這位從皇城來的落魄貴公子。

蘇嬌憐當即便露出一副了然之相,然後嫌棄的看了一眼蘇勝茍的五短身材,再看一眼陸重行清瘦的身影。

嘖嘖嘖,這白家名姝看來也是個有眼光的主啊。只是你們這一個個的十一二歲的年歲,連毛都沒長齊呢,就想著情啊愛啊的了,害不害臊!

蘇嬌憐提了提自己的兜尿褲,一臉的憤怒。

冬日的天越發冷肅起來,蘇嬌憐原本還想著尋個時間去看看這位所謂的姑蘇名姝,卻不防這一大早上,蘇勝茍就興沖沖的沖進了她的閨房。

“妹妹,妹妹,妹妹……”

喊魂呢喊!

暴躁蘇嬌憐用力的把自己的兜尿褲甩到蘇勝茍的臉上。

蘇勝茍舔著臉過來,蒼蠅搓手道:“妹妹,白姑娘來了,你快點起身替我去送信。”

蘇嬌憐抱著暖融融的小被子不願意起身。這大冷的天,自然是躲在被窩裏舒服。

蘇勝茍見蘇嬌憐不動彈,又急又不敢大聲說話,“妹妹,你再不去,陸重行那狗東西就要把白姑娘哄走了。”

狗東西,罵誰呢!蘇嬌憐大眼睛一瞪,正想狠狠的教訓一頓她的狗哥哥,突然意識到蘇勝茍話裏的意思。

這姑蘇名姝這是跟她搶男人來了!

蘇嬌憐一個熊貓打滾艱難的從被窩裏鉆出來,提起自己的兜尿褲,然後在農嬤嬤的一通捯飭下急匆匆的便沖了出去。

“妹妹,妹妹,你沒拿信……”蘇勝茍顛顛的跟在蘇嬌憐身後,懷裏抱著那個匣子。

當蘇嬌憐去到書房的時候,正看到一個幹瘦如四季豆一樣的豆蔻少女站在陸重行面前,手持書卷,輕聲吟詩。

姑蘇女子說話,自有一股柔情婉約,再配上那纖細如柳的身子,自然不難博得男子好感。

蘇嬌憐顛顛的奔進來,悶頭就往陸重行的書案前沖。

相比於蘇勝茍的懶惰,陸重行則是十分認真的在完成蘇老爺的懲罰。他馬上便要將書抄完了,卻不防突然冒出來一個女子,說是素聞他的才名,前來討教。

陸重行面無表情的繃著一張清俊小臉,手中筆未停,透著狂雋氣質的字躍然於紙上,令白碧池眼前一亮。

白碧池出生書香世家,自小便飽讀詩書,勵志要嫁給一個有驚世才情的男子。她自偶然讀過陸重行寫的一首詩後,便對其念念不忘。而那詩中提及到的碧池重行,則令白碧池覺得他們兩人就是天生一對。

“大表哥。”蘇嬌憐鼓著一張臉,擠到陸重行身前,軟乎乎的白團子,仰起小臉看他時,雙眸中透著明顯的火氣。

陸重行也不知道為什麽,對上這麽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一瞬間的心虛,但片刻後卻又迷茫的皺眉。

他心虛什麽?

“姐兒也來了呀。”白碧池笑瞇瞇的蹲下身子,朝蘇嬌憐伸出手道:“來,白姐姐抱。”

呸。

蘇嬌憐趕緊把自己埋進陸重行懷裏。

陸重行伸手,直接就把蘇嬌憐給提溜了起來扔到一邊。

蘇嬌憐鍥而不舍的繼續鉆過去。陸重行皺著眉,又把人給扔到了一邊。

白碧池舉著雙臂,尷尬的蹲在那裏,突聽聞身後傳來一個帶著小雀躍的聲音,“白姐姐。”

白碧池轉身,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蘇勝茍,登時臉上又是一副溫婉表情。“茍哥兒也來了。”雖是這樣說,但白碧池的眸中卻明顯露出幾許不耐。原本她還指望著跟陸重行多說說話,如今卻是被這兩個小孩打攪,根本就不能獨處。

“大表哥,吃糕點。”蘇嬌憐堅忍不拔的繼續鉆過去,手裏拿著沾滿了薄荷粉末的糕點直直的往陸重行面前塞。

陸重行看到那綠油油的糕點,下意識往後退一步,似乎是回想起了昨日被蘇嬌憐支配的恐懼。

“姐兒,你大表哥不喜歡吃這個,給白姐姐。”白碧池上前來,貼心的替陸重行解圍。

蘇嬌憐捧著糕餅,淚眼汪汪的盯著陸重行。

這麽一個小蘿蔔頭,雖然說平日裏調皮玩鬧了些,但卻也是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大事。陸重行看著小東西眼睫上掛著的晶瑩淚珠,心下莫名有些不忍。

“妹妹別哭,我吃。”蘇勝茍趕緊過來,“嗷嗚”一口就咬了下去。

蘇嬌憐:!!!

蘇勝茍被那薄荷涼的整個人都不好了,但因為要在自己女神面前保持儀態,故此只能用力的梗著脖子道:“好吃。”全然不知自己說話的時候嘴裏還在漏沫沫。

其實蘇夫人和蘇老爺長的都不醜,蘇勝茍自然也醜不到哪裏去。不過原本他才是這條街上大姑娘、小姑娘、怪阿姨的寵兒,但自從陸重行來了以後,他的寵兒光環就被陸重行盡數奪去了。

就連他心愛的白姐姐都對陸重行表現出了明顯的好感,這讓蘇勝茍十分的不能接受。

蘇嬌憐低頭看一眼被蘇勝茍咬去了大半的糕餅,小嘴癟癟的,一副要哭不哭的小模樣。

她吸了吸小鼻子,把糕點塞給蘇勝茍。

算了,餵狗。

蘇勝茍雖然以後是個混蛋,但現在卻是個愛護妹妹的好哥哥。他艱難的咽下嘴裏的糕點,看著蘇嬌憐塞過來的剩下的那小半個糕餅,梗著脖子又給吞了下去。

真的好難吃。原來妹妹給陸重行糕點,是想給自己報仇啊……蘇勝茍感動的看向自家妹妹。

蘇嬌憐則盯著陸重行,伸出小胖手去扯他的寬袖。

陸重行低頭,面無表情的不說話。

蘇嬌憐慶幸的想著,幸虧這原身還沒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來,不然就是她穿過來了,也一定不能挽回陸重行的心了。畢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陸重行的睚眥必報和小肚雞腸。

雖然原書中並未仔細提及,但蘇嬌憐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原身會在蘇勝茍和旁人的挑撥下對陸重行做出些什麽冷眼旁觀抑或落井下石的事了。

她可是要讓小變.態感受到深深母愛後改邪歸正的小天使啊,怎麽能做出這種不符合自己小天使人設的事情來呢?

“大表哥,你冷不冷,我給你暖暖手。”小天使蘇嬌憐軟綿綿的說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抓住了陸重行的手。

書房內並未燒炭盆,陸重行手持毛筆寫了一早上,那手早就凍僵了。

蘇嬌憐將其牽起來,一狠心,就塞進了自己的小棉襖裏。

冷冷冷冷冷……蘇嬌憐哆嗦著圓滾滾的身子,滿腦子裏就剩下這麽個字了。要知道,往常陸重行跟她在一起,都是他當火爐她當冰塊的,現在居然換過來了。

陸重行被蘇嬌憐的動作弄得一陣猝不及防,等他反應過來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時,眼見那小東西已然被自己凍得不輕。

真是蠢……

陸重行彎了彎唇角。

白碧池正在思忖著怎麽將蘇嬌憐和蘇勝茍打發去了,卻不防正看到那冷面小少年臉上露出的笑意,登時就感覺心口一陣沖擊。

這皇城來的公子,果然不是凡人可比。

白碧池迅速將目光投向蘇嬌憐。她從腰間荷包內掏出糖果子,遞給蘇嬌憐道:“姐兒要吃糖嗎?”語氣溫婉輕柔,勵志在陸重行面前表現出自己愛護幼小的溫柔一面。

蘇嬌憐一橫眼,面無表情道:“不用了,碧池姐姐。”

對待情敵,就要跟冬天一天冷酷無情。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呢。

白碧池一楞,似乎是沒想到蘇嬌憐會突然改口喚她“碧池姐姐”,但轉念一想到陸重行的那首詩,白碧池看向蘇嬌憐的目光陡然一亮。

哎呦,真是她的乖寶寶。

蘇嬌憐:???

蘇嬌憐眼看著白碧池沖她嫣然一笑,然後端起身子,掐著嗓子跟陸重行道:“我聽聞公子曾作有一首詩,我偶聞之,歡喜非常。”這話裏頭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呸,不要臉,勾搭誰老公呢!

蘇嬌憐氣急敗壞的提了提自己的兜尿褲,奈何人小力不足,就算盡全力蹦跶,也不過就是到陸重行的腰間。

蘇嬌憐:我自閉了。

陸重行面無表情的垂眸,動了動自己沾著奶香的手,繼續執筆抄書。

蘇嬌憐安安靜靜的趴在書案邊,仰頭盯著陸重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泛著濕潤水汽。

白碧池從小就被眾心捧月的長大,在外頭也是呼風喚雨的一位人物,哪裏受過此等冷遇,當即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蘇勝茍也是個不會看臉色的,他期期艾艾的捧著匣子上去,一派扭捏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把告白書信遞給了白碧池。

白碧池穩住心神,隨意的接過蘇勝茍手裏的匣子,打開,看到裏頭的書信,立刻便露出一副了然表情。

白碧池看一眼神色淡漠的陸重行,覺得自己一定要他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故而十分矜持又決絕的拒絕了蘇勝茍,還讓他好好讀書,日後一定會找到比自己更好的姑娘的。

“沒有人會比你更好。”蘇勝茍紅著眼,忍不住便是一陣哭喊。

蘇嬌憐翻了個白眼。

日後娶王碧珍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白碧池心中雖喜,但面上卻依舊不露聲色,“茍哥兒,你還小,我今日便當沒發生過此等事。”說完,白碧池將那匣子遞還給蘇勝茍,然後裝作不經意的往陸重行那處看一眼。

少年正正巧巧抄完書,收拾好東西,翩翩然而去。揮一揮衣袖,不帶走……帶走一只胖團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不長,寫完就結局。

一月開新,有小可愛感興趣的話可以收藏一下作者專欄哦,開新早知道~麽麽噠

☆、第 146 章

原書中對於少年陸重行來到姑蘇後的事也不過就是幾章帶過,寫的還都是他被人欺負的橋段。雖都是些小孩子的惡作劇, 但卻依舊在男主逐漸變態的心靈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導致其後心理越發變態。

“大表哥。”蘇嬌憐顛顛的跟在陸重行身後,伸著小爪子, 使勁的去扯他的寬袖。

蘇嬌憐穿的厚實,那胖墩子一樣的身體也是頗有重量的。

少年走了半刻,拖了許久的累贅, 終於是停下步子扭頭看過去, 就見蘇嬌憐睜著一雙大眼睛, 露在外頭的小手被凍得通紅, 正仰頭盯著他看。

“做什麽?”少年聲音清冷,還未進入變聲期的他說話尚帶幾分稚氣。聽得蘇嬌憐一陣心癢難耐。這種養成小狼狗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蘇嬌憐盯著陸重行看半響,忍不住的越發攥緊了他的寬袖。少年時候的陸重行, 原來是長這副模樣, 纖細羸弱,不堪一擊的模樣。看著真是惹人憐惜疼愛。

陸重行垂眸, 神色定定。他穿的單薄, 唇色被凍得有些白, 似乎在那只團子的臉上看到了一抹憐愛神色。

呵,真是可笑。他堂堂英國公府的大房嫡出公子,居然還要一個奶娃娃來可憐。

“大表哥,吃。”蘇嬌憐從腰間掛著的小荷包內掏出幾顆自己辛辛苦苦捏出來的薄荷丸子遞給他。

這薄荷丸子自然比不上陸生謙的特制,但卻也能壓抑住幾分現在陸重行心內的暴虐之氣。

陸重行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幾顆被捧在白嫩掌心裏的薄荷丸子,眉目冷肅, 全然不動。

蘇嬌憐有些急了,“好吃噠。”說完,她蹦蹦跳跳的就去拽陸重行的腰帶,想將他掛在腰間的荷包拽下來。

陸重行任由她動作,待蘇嬌憐將自個兒腰間的荷包拽下來後,趁著她裝薄荷丸子的時間直接便轉身離開了。

待蘇嬌憐裝完薄荷丸子,擡頭時卻見陸重行居然已經不在了,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現在的孩子真是越來越難帶了。

拎著手裏的荷包,蘇嬌憐在房廊裏頭上上下下的跑,想找陸重行,卻被突然出現的白碧池攔住了路。

“姐兒,這荷包是你大表哥的?”白碧池笑盈盈的蹲下來,一副哄騙小孩的模樣。

蘇嬌憐露出一副懵懂純稚的可愛小表情,“是乖乖的。”

白碧池勸道:“別人的東西就要還回去,不能占為己有。”

蘇嬌憐點了點小腦袋,一本正經的盯著白碧池重覆了一遍道:“別人的東西就要還回去,不能占為己有。”

白碧池看著蘇嬌憐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瞬時的心虛。她輕咳一聲,從腰間取下自己精致的女式荷包,裏頭裝著滿滿的糖果子,“姐姐拿這個來跟你換,好不好呀?”

“不好。”蘇嬌憐果斷拒絕。

其實白碧池原本跟蘇嬌憐的關系是不錯的,畢竟蘇嬌憐長的粉雕玉啄的,沒有人會不喜歡她。而白碧池一方面是看在蘇嬌憐的顏值上對她頗多照顧,一方面也是因著要與蘇府打好關系,才對她這般親近。

今日卻是不知為何,原本黏她黏得緊的小東西居然都不怎麽愛搭理她了。

白碧池不耐煩跟個小娃娃較勁,直接就伸手要去拿那荷包,卻只見蘇嬌憐立時就扯著嗓子嚎開了,引來農嬤嬤等一眾人。

“哎呦,姐兒這是怎麽了?”

“哇啊啊啊……嗝……啊啊啊……嗝……”蘇嬌憐哭的打嗝,連話都說不出來。

“沒事了,沒事了,姐兒莫哭,姐兒莫哭。”農嬤嬤趕緊安慰。

白碧池站在那裏,看著被一眾丫鬟、婆子圍起來的蘇嬌憐,面上顯露出些許尷尬神色。

“白姑娘,姐兒這是怎麽了?”農嬤嬤一邊抱著蘇嬌憐哄,一邊心急的扭頭看向白碧池。

白碧池臉上的神色越發難看。

難不成要她說,她一個大姑娘要去搶奶娃娃手裏的荷包才將人惹哭的?

白碧池抿唇,道:“姐兒搶了重哥兒的荷包,我讓她還回去,她不肯,故此才……”

蘇嬌憐聽到白碧池的話,氣得眼睛都紅了。

呸,你這個不要臉的碧池!

農嬤嬤聽罷白碧池的話,再看向蘇嬌憐時面上顯出幾許嘆息。自家姐兒確是個嬌性子,一點子不如意便要鬧,也是老爺和夫人寵得太過,才會養成如今的霸道模樣。

蘇嬌憐使勁抹了一把自己沾著鼻涕眼淚的小臉,哼唧著瞪向白碧池,小聲音軟綿綿的用力扯道:“這是大表哥給我的,這是大表哥給我的。”

我老公的東西就是我的,我的東西還是我的,我老公也是我的。

白碧池是親眼看到蘇嬌憐從陸重行的腰間要這荷包拽下來的,自然不虛。“姐兒,小小年紀,可不能說謊。”

蘇嬌憐氣得向天翻白眼,正在這時,一旁卻是傳來一道清冷略帶幾分稚氣的聲音,“是我給的。”

眾人尋聲看去,只見原本早已不見了蹤影的陸重行居然又回來了。

少年站在房廊風口處,身後是帶著冬日氣息的青松綠柏,細薄的袍踞被朔風吹得微微揚起,勾勒出纖細腰身,越顯身姿單薄。

白碧池看著陸重行,下意識只覺這男人的腰怕不是比自己的還要細……

陸重行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他早已走遠,但耳聰目明的聽到那奶娃娃的哭嚎聲,腳步又不由自主的轉了回去。

正聽到那白碧池在說話,小奶娃被氣得不輕,若不是被農嬤嬤抱在懷裏,怕是能跳起來抓花白碧池的臉。

陸重行此話一出,眾人看向白碧池的視線又變了。如今說謊的人就變成白碧池了。

蘇嬌憐終於氣順了,抻著脖子要陸重行抱抱。

陸重行看著奶娃娃使勁探過來的身子,默默往旁邊挪了挪,然後又走了。

白碧池顧不得臉面其它,急急的追過去。

作為姑蘇名姝,白碧池自認為是旁人眼中的女神,這陸重行如此待她,定是心內害羞不肯正視自己的情感。畢竟自己是如此優秀,追求者又是如此眾多,陸重行作為一個蘇府的遠方親戚,會自卑是可以理解的。

白碧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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